藏传佛教故事：陈那的山洞 ▎阿底峡遇见宝贤——仁千桑波 ▎佛陀瞿耶的修观 ▎国王学狗叫 ▎一位临终比

陈那与法称 18世纪噶玛嘎孜风格唐卡

陈那和法称菩萨座于旷野之中的方形宝座之上，头留短发，身披袈裟，呈比丘形象。陈那菩萨正面而坐，面容秀美、神情恬静肃穆、慈悲含情，展现其已证得甚深的般若妙智；其躯体匀称柔软，身着通肩袈裟，下身着橘黄色僧裙、腰间束带，衣袍上有金色团花。双手于胸前，左手于撑中托经书、右手当胸结说法印。双足垂于坐榻之下，倚坐而坐。法称菩萨座于陈那菩萨左前方，面庞修长，五官俊美，侧身抬头，仰望陈那菩萨；其左手支于身后，右手掌心向外，伸于身前，似乎正在与陈那辩论佛法、探讨经义。上身着橘黄色袈裟，下身着红色僧裙。左腿横盘、右腿曲立，呈自在坐姿。主尊二菩萨头后有淡淡的、透明的光晕，显示其已证得非凡法力。华丽的袈裟衬托出二菩萨的庄严与尊贵，其身形神情相互呼应，体现出动态之美。身后祥云飘浮、山岩耸峙、芬芳的山花、青翠的绿草点缀期间；天空中普贤菩萨身着汉式长袍、衣袂飘飘、现于云端；菩萨下方，祥云上现噶玛噶举派上师坐像；陈那、法称二菩萨左前方，有一位赤足持杖，身着粉衣、头包头巾，印度人装束的行者，其肩背挎篓，挎篓内装有葫芦和草药，身后有一只身形肥硕的瑞鹿。二菩萨座前供养陈列各色珍宝，周围有花草翠竹装点。

藏传佛教故事：陈那的山洞 ▎阿底峡遇见宝贤——仁千桑波 ▎佛陀瞿耶的修观 ▎国王学狗叫 ▎一位临终比丘的鸟 ▎夏卡的雌牦牛

编著：憨氏

陈那的山洞

陈那（Dignag）是世亲著名的弟子，在他那个年代，他的逻辑分析能力举世无双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佛学逻辑之父陈那，被封为大象大师（Elephant Master）之名号，以象征他伟大的智慧。

陈那对全部佛教经藏——三藏非常精通。然后又从龙猛（Nagadatta）方丈那儿接受《发现自我的特别教法（Special Instructions on Discovering the Self）》。

他很勤勉地修习这个教法，内在、外在、四处找寻那难以捉摸的“我”。最后，象师陈那洞彻无实质的独立自我，而得到解脱。

很多年以后，陈那对文字规则的辩论感到厌倦。他在因明学上的论著流传既广且远，于是他退隐到布达色拉山浓密森林的一个山洞，丛林哲理之王——象师便开始在那里禅修。

几年后，这位隐士开始撰写一部论著，他总集漫长生涯中担任教师、辩论师及著述时，所阐释的所有精要微妙的论点，加上近期他自己内在的了悟，结集成一部名为《集量论（Pramana Samuccaya）》的著作。

他以粉墨在石板上著书，放在洞外。当他完成第一偈颂时，大地震动、雷鸣、亮光自天而降，这位班智达了解这是非常吉祥的征兆，于是向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诸佛致谢，然后陈那就外出化缘。

其时，有一位具神通的外道先zhi，名叫昆利斯那瑞西，他推测出宇宙动荡的来源，感到十分嫉妒，因他多年来寻求诸神的嘉许，从未如此成功。

想到这些，他便前去找到了陈那的山洞，擦掉石板上的偈颂，然后消失于丛林中。当那位佛教大师回来时，石板一片空白，他很奇怪不知在他外出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陈那再度将他审思周详的第一首偈颂写好，但是当他化缘归来，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再一天，情况依然。翌日，他在石板上写着：“不论你是谁，这上面所写的并非玩笑，而是有崇高意义与重要性的作品。如果你不接受佛陀的教法，就来和我辩论吧！输的一方必须服从对方并改变信仰。”

那夜他回来时，陈那发现博学的瑞西坐在他的山洞前，陈那在论中击败瑞西。

然而昆利斯那瑞西不遵守他们事前的约定，自口中喷出猛烈的火焰，烧掉陈那所有的东西，包括他身穿的袍子，然后逃入丛林。

陈那非常气馁，他对继续从事解脱大众的工作感到絶望。“絶大部分的人似乎对证得解脱，丝毫不感兴趣。”他悲叹。

在一阵沮丧挫败之下，象师把一小块他书写用石板的残烬抛入空中，怏怏地告诉自己，当它掉回到地上时，他就要放弃自己的菩萨誓愿，转而寻求个人的解脱。那块石板被抛入空中却没有掉下来。陈那很惊讶地抬头向上望，他看见文殊师利菩萨、智慧本尊以及论理的守护者，在半空中手持着那块石板。

“不要沮丧絶望，”文殊菩萨说：“你的著作已不是那些非信徒者所能了解，我将鼓励他们并会保护你直到你成佛。这一部你即将著述的集量论照亮未来众生的路，我火红的智慧剑会引导你的手。”

当陈那完成他那一部长而深奥的论著时，众神为他撒下天花，树木朝他的方向弯曲致敬，甚至野兽也恭敬地致礼。在文殊菩萨的嘱咐之下，当地的国王与大臣都来向显赫的象师致敬。

陈那不接受任何供养或仆役，他仍然维持他出离的生活方式。他的论著传遍印度，陈那后来在克什米尔广为传法。

本则故事讲述了陈那不断著作最终赢得最广泛的致敬的事迹，

也说明了其论著传遍印度的原因。

阿底峡遇见宝贤——仁千桑波

印度班智达阿底峡到西藏时，受到藏地著名译师——老比丘仁千桑波（Rinchen Zgpo)的欢迎，仁千桑波长阿底峡二十四岁。阿底峡受邀为这位西藏译师所引以为喜悦及骄傲的三僧寺庙祈祷，仁千桑波每天黎明、中午及黄昏，都会分别在此寺庙内他三位主要本尊的秘密坛城前禅修。

在他们初次会面时，阿底峡礼貌地对年长的西藏大师说：“见了你后，我觉得实在无理由到西藏来。作为一个藏地教师，你絶对是绰绰有余的。”之后，二人退到宝贤的内殿，广泛地讨论起佛法。

西藏译师似乎如其博学一般，完全了解，阿底峡问道：“如你所见，不同的密法应各座修，或一座修？”

“各座修，一座一座来。”译师回答。但阿底峡不满意宝贤译师的见解。

“所有密法应同时修，且于一座中了解！”印度大师表达意见，他的话就是法则。“一切本尊皆具同一本质，因此可以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时体验到它们全体。”

如同敦珠仁波切于其《佛法历史》中所说“知道许多事物，却偏不知道能解脱一切的那单一要点，那有何用处？”

阿底峡接着说：“为了佛陀法教的开展及利众生，现在我觉得藏地仍须我来也。”

宝贤闻教欢喜，弯下皓首敬礼，且以所有世俗财物供养阿底峡。阿底峡要求宝贤充当他的译师。

这高龄的藏人再次低头敬礼，现出一头白发。恳求阿底峡教导他密续理论和实修，并让他独自闭关禅修。

阿底峡应允老译师谦虚由衷地请求，宝贤在阿底峡个人教导下禅修十年，而获得开悟。

宝贤后来说：“我学习佛法到老，但当遇见我的印度上师阿底峡，我才开始真正地禅修。”

本则故事讲述了阿底峡与宝贤译师辩论的过程以及两者亦师亦友的关系。

佛陀瞿耶的修观

佛陀瞿耶（Buddhaguhya）是位娴熟的瑜伽士，他是狗大师咕咕睿巴悉达（密续精通者）的弟子。

普佳（Puja，意译为荟供）是梵文典礼仪式之意。在坛城上摆着各类奶油（酥油）、花及美丽的供品，以取悦诸神，意在教化施主们常怀布施及感恩之心。枯萎的供养品复活、酥油灯自动点燃时、画像变为真的时——这些奇迹都象征着神秘的力量。

佛教徒认为究竞的奇迹是达到完全觉醒开悟的成就，也就是成佛，而不是追求现世之超自然的力量。此种无神论的观点，认为那些世间所存在的魔鬼，只是个人内心被污染所导致之错觉，而自私则是一个最主要的魔鬼。

有一次，佛陀瞿耶在具那瑞斯地方连续数星期修观文殊菩萨，而未曾从他的坐垫上移动过。这时，坛城上文殊菩萨的法像在他面前对他微笑；盛放酥油的供杯自然地开始沸腾；前一次法会所供奉而已枯萎散落在坛城四处的花朵很神奇地再次绽放，显得芳香又鲜艳。

佛陀瞿耶认出这些都是修行即将有成就的征兆，于是加倍用功。同时，他对是要先啜饮清净酥油的甘露或是供养神奇的花朵感到犹豫……。

就在那时，一个傲慢的女魔掴了佛陀瞿耶一个耳光，企图阻挠他即将来临的开悟，因为光明升起外，暗影也会加深。佛陀瞿耶因此不省人事。

当他苏醒过来，不知已过了多久时日，大师发现文殊菩萨的法照布满灰尘，酥油四溢，花朵也都凋萎。他立刻感到失望。

然而佛郫陀瞿耶记起了狗上师晦敏锐扼要的话：“所有的愿现都仅是心识的产物。莫被欺瞒！”

他很高兴，为自己的愚蠢而发笑。他眼见自己被负面的力量欺骗——其中以无明本身为最。

“那个障碍源头几乎动摇了我不变的觉醒，”他自忖：“我不需要外在的征象或神迹来超越世俗的二元对立。”

“喝！”一声大叫，佛陀瞿耶从座位一跃而起，将变硬的酥油舐光，他把枯死的花抛入虚空，以飞舞的胡形须将满面是灰尘的法照拭净，大步离去，每一步都震动大地——自在如风。

如此，大师们领导着这个世界。

本则故事讲述了佛陀瞿耶修观的过程以及实现超越的经过。

国王学狗叫

以前，聂塘国王有两位敌对的大臣，彼此争权控制全国。当新年的庆典来临时，一位大臣对另一位夸口说“我敢打睹，我能让国王在新年的早晨学狗一样叫。”他的对手立刻反驳：“就这样一言为定！你要怎么做，变魔术吗？”

新年那天，国王盘腿坐在王位上，大臣官员们圈绕在他旁边，每一位都依据他们的官阶向前献上传统的白色丝巾，并祝国王健康长寿。这两位敌对的大臣想起他们的打赌，于是倾身向国王耳语。

打赌的那位大臣对国王说：“陛下，就在今天清早，我看见墙外有个流浪汉在兜售一条巨大、威武的猛犬。陛下您是否愿意接受这条猛犬作为新年贺礼呢？”

国王回答：“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良犬，但他们必需各方面都十分完美才行。它的牙齿如何？它的吠声属于哪一种？”

那位狡猾的大臣继续说：“它的牙齿很好，陛下，但是，叫声嘛……”他轻蔑地发出微弱的咪咪叫声。

“听起来就象是猫嘛！”国王大声吼叫。

“皇室的猛犬该是哪一种叫声呢？”那位大臣假装天真地询问。

国王将他带满戒指的双拳放在面前雕刻精美的木桌上，以手脚四肢同时站立，在那些大惊失色的官员前大声吠叫。

于是打赌的结果揭晓了。

国王并不经意地学狗叫，

使打赌的大臣获胜，

可见善用智慧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一位临终比丘的鸟

几年前格隆桑杰（Gelong Sangye）圆寂于不丹。在这位比丘生病期间，不论他到哪里都有只大黑鸟跟着他；当他最后被送到医院时，那只鸟就栖在病房的窗台上。

有人说那鸟是只秃鹰，又有人说是鹰，更有人看到的是一只大乌鸦。这位仁慈的老比丘和他的朋友每天都以食物残屑喂这只鸟。

当他临终之际，格降桑杰要求旁人帮他穿上褐红色僧袍，并扶他坐成莲花坐姿。

当瑜伽士圆寂时，那只怪鸟安静地守灵，在他死后三天期间，桑杰保持坐姿处于三昧禅定中，怪鸟也一直守护在旁。当尸体被送往火葬场时，这只鸟很忠心地盘旋在葬礼行列上方。

成就者桑杰在他的最后时日以完美的平等心面对死亡，这有力、超凡的态度令许多不丹人生起新信心。荼毗时出现的彩虹和其他瑞兆更肯定他的伟大。

比丘的遗体火化后，那只神秘的鸟就不再被人们发现。据说护法和空行母是会如此以各种乔装出现，来迎接有成就的修行者到净土的。

德行高的大师，

总有奇异的现象相伴，

但这也足见大师的修养境界不同凡俗了。

夏卡的雌牦牛

邹母（Dzomo）是混血交配的雌牦牛，其价值被看得很高，因为它既能负重载物，又能生产牛奶，而且游牧民族还由它获取牛油、奶酪及酸奶。

夏卡(Shabkar)仁波切是一游吟瑜伽士，他是十九世纪大圆满传承的大师，他的《生活与歌集》与米拉日巴歌集相提并论。

有一天，夏卡仁波切的上师蒋扬嘉措圆寂了，夏卡与他母亲决定将他们唯一的财产——一头牦牛，奉献出来，作为葬礼的供品。当其他的亲友到这个消息后都很震骇。

一位亲戚立刻来访。“听说你想把你家那一头壮硕的雌牦牛献做葬礼之用，是真的吗？”他询问。当他们肯定地答复他的问题时，他劝告他们：“但是全体的瑜加士，这些已故喇嘛最亲近的弟子们也只不过是供养几袋青稞粉，你只要稍微供养一部分的东西就已经很足够了。毕竟，那又不是你父母的葬礼……为什么不将雌牦牛留下来？没有这头牛你们以后将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