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漫谈第八讲 ③《丹道法诀十二讲》

2019-11-11


编者按:胡孚琛教授,男,1945年12月生于河北省吴桥县。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主要学术专长是道家与道教文化,现从事中国哲学研究。1980年,胡孚琛教授接受钱学森院士关于调研佛、道二教的修持法诀,为人体科学作贡献的嘱托,破涉江湖、遍际山林、亲赴康藏、出入禅密,历时30年。终于完成了丹道、禅宗、密宗的调研任务,于2009年9月将80万字的《丹道法诀十二讲》(三卷书)交到钱老手上。转载此文,仅供参考,不代表公众号观点。


双修漫谈第八讲 《丹道法诀十二讲》

 

第三节  男女相恋之真谛

 

在内丹学的研究中,我们发现男女双修派的丹家除了为铸剑、采药选择鼎器的工具性操作之外,还在超越世俗观念的道的境界里对异性有着一种永恒的渴望和追求,这是过去学术研究从未涉足的问题。且不说男女双修派的丹家终生为此寻寻觅觅,连以清净独修为主的马丹阳、孙不二夫妇拜王重阳为师夫妻俱仙之后,也存有这样的认识。孙不二仙姑诗云:“蓬岛还须结伴游,一身难上碧岩头;若将枯寂为修炼,弱水盈盈少便舟。”在内丹家中最著名的是秦穆公之女弄玉和萧史的故事,彼二人男女双修,琴瑟和鸣,结为“神仙伴侣”,在仙道史上流传久远。大仙吴猛之女吴彩鸾仙姑,与书生文箫结为夫妻,在西山共同修炼,夫妇俱仙,称为“神仙眷属”。还有仙人刘纲之妻樊云翘仙姑,指点秀才裴航(亦是仙人的后代)与其妹樊云英在蓝桥相遇,饮玉液琼浆后与云英偕为仙眷。直至近世陈撄宁先生尚对这种丹家寻觅神仙伴侣的故事非常倾心,他不仅特意为吕碧城女士注解女丹功法,还有《江上咏樊云翘》诗云:“我诵丹经思学道,愿随鸾鹤上青霄!”至于汉末刘晨和阮肇在天台山采药误入仙境,和二仙女结为神仙伴侣的故事,就更优美了。


内丹学里的这种“神仙伴侣”,早已消除了世界各宗教里对女性的历史性诅咒,不仅男女是平等的,而且光彩照人的女仙成了青春美的化身。人们知道,仙人的境界也即是道的境界,道和“一”、“真”、“纯”等字在一定意义上可以互训,因之仙人的这种道的境界也就是一种至真、至善、至美的人生艺术境界。然而世俗社会里的爱情、性关系、婚姻、家庭,被折射和升华到仙人的道的世界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在现实社会里究竟是什么世俗观念玷污着“爱情”、“婚姻”这些神圣的字眼呢?什么是最纯真的爱情?什么是最理想的婚姻?学道之士怎样在社会上寻觅自己的“神仙伴侣”而结为“神仙眷属”?这些问题都值得研究。

 

人们不难看出,爱情、性活动、婚姻、家庭四者的日益分离是现代社会的政治制度、经济结构和伦理观念逐步异化的结果,至少爱情和性活动、婚姻和家庭原本应该是统一的,因之我们只须重点剖析爱情和婚姻的问题,就可透视现代社会深层的症结。在中国传统的古代社会里,决定男女婚姻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爱情”这个字眼对中国大多数民众来说一直是“奢侈品”。“五四运动”特别是建国以来有《刘巧儿》、《小二黑结婚》、《李二嫂改嫁》等戏剧上演,逐步唤醒这个古老国家里民众的爱情意识,提倡婚姻自主,逐步冲破数千年的封建桎梏,婚姻观念不断演变。


20世纪50年代女青年追求的目标是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进而是共青团员、中共党员;60年代“家庭出身”或曰“阶级成分”是否是工人、贫下中农竟成了择偶的界限;70年代的女性以嫁给解放军为荣,农村女青年则争相找一个非农业户口、靠工资吃饭的职工;80年代女青年择偶开始重视学历,硕士、博士的头衔在社会上很有吸引力;90年代中国社会急剧两极分化,“大款”、“大腕”极易获得女性的芳心,爱情、性活动、婚姻、家庭愈离愈远,且都成了可以用金钱买卖的商品。我们且不要冒失地触及这类现象深层的复杂社会原因,但看来那种将婚姻视为一种政治行为的论断尚未过时。学道之士修仙活动的目标本来就是要冲破现实社会的“世网”,仙人的婚姻显然不甘受这些世俗观念的束缚,他们似乎在追求一种纯真的爱情作为婚姻的基础。其实世俗社会里也不乏这种对纯真的爱情为基础的婚姻的追求,称作“只羡鸳鸯不羡仙”,言外之意是说这种有爱情的婚姻已经达到神仙的境界了。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是个东西方哲学家谁也没有讲清楚的问题。也许对“爱情是什么”的问题根本用不着搞清楚,因为在“上帝造人”时早已给每个人安排好了他(或她)最合适的“另一半”,只是人们在世间或者终生没有遇到,或者遇到后在社会地位上甚至年龄上都有巨大差距,无法享受造物主的恩惠而结合到一起。据古希腊神话,人本来生有四只手、四条腿、头颅有观察相反方向的两副面孔,这种人的才能使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忐忑不安,于是宙斯把人一分两半,使每个人只有两条腿、两只手、一副面孔。然而人的身体分成两半之后,“每一半都急切地扑向另一半”,这两半“纠结在一起,拥抱在一起,强烈地希望融为一体”。这大概是对人类爱情的一种神学的解释,可见爱情在灵界是早有根基的。


林语堂先生在所著小说《红牡丹》中云:“我相信一个人出生后,他的灵魂就到处寻找那与他相配的另一半。他也许一辈子找不到她,也许要十年、二十年。女孩子也一样。但他们碰面的时候,马上认得出对方,全凭直觉,无须讨论,无须理由,双方都如此”。这段话是我读破万卷书发现对爱情的最精彩的描述,德国哲人奥瑟•叔本华(1788~1860)也持类似的看法。大概每个人既是生物的人又是社会的人,作为生物的人上帝早已给安排好了最佳的“另一半”,谓之“郎才女貌”;而作为社会的人则须父母给安排最佳的“另一半”,谓之“门当户对”;再就是这两半必须在性格、气质上阴阳互补,而在道德水准、社会价值观和生活理想追求上又基本一致和相容,谓之“志同道合”,这需要当时着自己安排。没有深刻内涵的激情是靠不住的,持久的爱情需要有双方人格、气质、奋斗目标及道德价值观念相互阴阳和谐作为永恒的支柱。世界上只有善良人之间的爱情才是高尚的,这种高尚的爱情具有利他性,意味着可为心上人的幸福作出牺牲。


婚姻却往往是一种自私行为,也许在“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志同道合”这三条线的交点上人们可以得到最佳的婚姻。然而人的社会地位是会发生变化的,人的命运也需要自己来创造,婚姻和家庭的悲喜剧全赖当事者夫妻自己演出。那种真正“发乎情”的恋爱往往在没走向社会的大学生中产生,但到真正走向社会遇到现实问题,就会“止乎礼”,那种近乎纯真的爱情没法维持下去了,只好转而追求能给自己带来最佳生活的“另一半”。据叔本华说,那种纯粹在生理和心理上,容貌和性格上天然相互吸引的两半结成的夫妻,可以生育极优秀的子女,这种现象也许可以用“生物电波”异性相引等西方科学语言来解释。宗教家却说人的姻缘都是早在前世就命定的,因之人们在初次遇到真正的“意中人”时感到有些熟识,似乎在哪里见过,并在内心里确认对方是自己等待已久的人。实际上,“爱情”是一个人的理性思维无法认识,只有灵性思维才能破解的领域,人世上两性间悲欢离合的剧本,是在灵界早已写定的。每个人的心灵中都有一个终生与之相恋的偶像,尽管有时不甚分明,但却能与现实的异性发生感应,不仅女人如此,男人也如此。一个男子不论有多少浪漫史,但他心中却总是隐藏着一个永远不被取代的女人。爱情是在以性欲为根本动力的驱动下每个人本性的真实流露,是其人格在苦乐体验、善恶标准、审美层次、文化素养上的全面展开。


爱情又是人生智慧的燃料,歌德在74岁时仍然向一位17岁的少女示爱,天才的智者往往需要爱情相伴一生。归根结底,宇宙间阴性和阳性的存在是爱情产生的基本原因,在为同一个目标生死相依,为对方不惜牺牲,共同奋斗的爱情之火是不熄的。罗素曾说过“爱情只有当它是自由自在时才会叶茂花繁,认为爱情是某种义务的思想只能置爱情于死地”,也就是说,人们的爱情和性活动是以人的个性自由为根基的。但婚姻和家庭则不然,婚姻和家庭的首要前提是当事者必须承担起对配偶及双方父母和子女的社会责任,因为家庭本身是组成社会的细胞,那些缺少社会责任心,不能忠诚履行婚前对配偶的承诺,轻易抛弃家庭和子女的人,是没资格走进婚礼的圣洁殿堂的。

 

我们在丹道的研究中涉及到婚姻、家庭、爱情、性活动这一历代哲人从未讲清的难题,行文至此,不妨再深入一步略作剖析。自人类进入阶级社会以来,家庭基本上是一个经济实体和当事人发挥个性、体验情感的生活空间;而婚姻几乎是当事者寻求社会位置和人生角色乃至凸现个人形象的政治行为。婚姻和家庭一旦嵌入由各类亲情编织的社会关系之网,则必然受到社会生活条件、文化传统、伦理道德、人事关系和周边环境的层层缠绕及约束,使当事者身不由己地沿着先辈的老路走下去。爱情在婚姻和家庭面前日益失去激情和诱惑力,变得平淡、苍白和无奈,但却在年深日久中融汇成一种习惯性的血肉联系,并非任何人都有能力冲破这种世网。


现代社会全人类都不由自主地步入躁动不安的时期,每个人发自“本我”的“尝试本能”都力图摆脱“超我”的控制,大家终日挣扎在“过激活动”之中,文化传统的断裂和婚姻、家庭的破碎早已司空见惯了。且不说婚姻和家庭已被同性恋、独身、单亲、再婚、隔代亲情等方式搞得五花八门,仅就阎浮提界(南赡部洲)所谓凡夫俗子的芸芸众生而论,那种唯一的永恒的爱情在今天充其量不过是当事者一种浪漫的美梦。无论是少年维特式的激情似火,林黛玉式的多愁善感,崔莺莺式的缠绵悱恻,杜丽娘式的温情脉脉,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生死不渝,其实都没有创生出什么新鲜事,它们终究只是当事者在过激行为中情感涨落的重演,那种号称唯一和永恒的爱情之火在当代社会迟早也是会熄灭的。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而言,爱情源自于人生对母亲的一种“固恋”情结,是向母体回归的一种强烈欲望和尝试本能,是对心灵空虚的填补和人生孤独的逃避。每个人的生命都时时面对着回归宇宙虚空的压力和进入死亡状态(分解为无机物)的威胁,当人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发自“本我”的孤独无援的冲动的时候,都本能地寻求爱情作为天然避难所。这样,人生对爱情的追求或许是“永恒”的,但追求的目标很难是“唯一”的。


性活动也源于人生摆脱孤独的欲望和向母体回归的尝试本能,但这种由“本我”爆发的急于同异体合一的过激行为却一般缺少选择性。相对说来,女性对爱情较为专一,性活动却较随机;男性的性活动较有选择性,而对爱情则呈多元化,这大概就是《红楼梦》里贾宝玉“见了姐姐忘了妹妹”,而林黛玉心中仅有一个宝玉的原因。从道教内丹学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的宇宙及生命演化图式来分析,“二”是阴阳、引力和斥力、生和死、离与合、爱和恨、苦与乐等宇宙、人体、生理、心理中双向支配、双向发展的动力。向心力的爱情、快乐是和离心力的烦恼共生的,至少阎浮提界凡夫俗子的爱情概莫能外。绝对纯洁的爱情是通过修道超凡脱俗达到真人境界才能拥有,因之我们断定纯真的爱情是通灵的。性活动虽然也是双体合一的尝试本能,也存在施虐和受虐、俄狄浦斯等双重支配、双向发展的过激冲动,但性高潮却可提升到“一”的层次。


爱情借助性活动由“二”到“一”,爱是阴阳二性相反相承的“张力”,性活动本身即是生命的冲动,是向母体的回归。母体即是道,一切宇宙现象、社会现象皆源于道,一切人生现象皆源于母体。道学是一种女性的哲学,道本身具有母性的特征。精神分析家往往以为女性在生理上是有缺陷的,因之形成所谓“阉割情结”,内丹家却认为女性、男性生理上都是完整的,女性更切近于道,故修丹道女性较男性为易。老年人越孤独,越渴望爱情,性功能也重新活跃,向童年期反转,故内丹家多似“老顽童”。不仅老年和童年可以转化,男性和女性也可以转化,人本质上都具有男女双性的特征。


微精神分析学证明女性的性高潮体验几乎是无限的,内丹学也认为女性蕴藏的性能量几乎是无穷的,以此作为同类阴阳栽接丹法的根据。中国自周公制礼作乐三千年来维护父权家长制君主政权统治的一个最大的秘密,就是利用孔、孟、程、朱的儒学有效地封闭了女性的性能量和成功地对女性施行性压抑。儒学是一种男权哲学,将女性视为服务男性及繁殖后代的工具,使“贞节高于生命”制度化,千百年遍行全国的“缠足”恶习更是对女性的性虐待,由此换来了父权家长制社会的安定。内丹学不仅要解除父权家长制社会对女性的性压抑和性虐待,而且彻底揭露了世俗社会在婚姻、家庭、爱情、性活动方面的异化,引导人们向道复归,追求内丹学的“真人境界”。

 

男女双修的神仙伴侣就是在这种人类纯真的爱情基础上升华而成的,它是对世俗婚姻和家庭的一种否定,全真道甚至公开宣扬现实社会的婚姻和家庭是“火宅”(一作“火院”),丹家只有立大行愿脱离火宅才能携手入仙乡。这方面的例子著名的有王重阳对马丹阳、孙不二夫妻分梨十化的故事,王重阳每十日以一梨分送马氏夫妻,且赠诗暗示其应立刻离家离乡,作云水游。马丹阳心领神会,和王重阳《水云游》韵云:“不住不住,火院当离,深宜别户。害风仙,化我扃门,这修行须作。”又云:“思算思算,妻妾儿孙,休来戏玩。这冤亲,系脚绳儿,宜一刀两段。”其《赠坊州曹解元》诗云:“养家家累累迷人,忒煞奔波忒煞辛。苦死不知苦是苦,春去那能春复春。”丘处机亦有《自咏》诗云:“自游云水独峥嵘,不恋红尘大火坑。万顷江湖为旧业,一蓑烟雨任平生。醉来石上披襟卧,觉后林间掉臂行。每到夜深云霁处,蟾光影里学吹笙。”


在内丹家眼里,无拘无束的个性自由才是第一位的,现实社会里的财产、地位,皆是名缰利索;婚姻、家庭,是因前世冤业债而累人受苦的火坑,必须一刀两断,作物外游,结“物外亲”,炼心修道。值得注意的是,清净独修派的丹家虽然亦不乏和异性的交往及诗词赠答,但他们结的“物外亲”却大多是同性道友,以兄弟、叔侄、父子等关系称呼之。《王重阳立教十五论》界定这种同性之间的关系云:“不可相恋,相恋则系其心;不可不恋,不恋则情相离;恋与不恋,得其中道可矣。”而男女双修派的丹家,则重在追求与异性的道友相恋,结为神仙伴侣,但他们对世俗家庭、婚姻的态度,却和全真道毫无二致。为什么丹家不但要脱离现实社会财产、地位的追求,还要脱离世俗婚姻、家庭、亲族关系的羁绊,却去结同性或异性的“物外亲”呢?


内丹学的研究是前人没有做过的开拓性的学术工作,我们不应将这类现象仅视为宗教信仰而轻易放过,而是要追寻其中隐藏的人类学的深层原因。原来丹道的修炼是一个回归自然的过程,现代社会就是个以家庭为细胞组织的网络,在这个世网中的人性都被异化,丹家要恢复人的自然本性,必然要坚定自己打破和脱离世网的“出离心”。丹家每言“打破世网”,“跳出火坑”,“脱离樊笼”云云,皆是以确立“出离心”为入道的第一要务,佛教禅宗、净土宗的修炼亦莫不如是。


据陈健民上师《禅海塔灯》云:“首先要下决心出离。不出离便是狂妄的根源。他口谈高调,喝斥小乘,提倡火里红莲,汤镬中行,其实一点证量也没有,所谈的是敷衍他不出离的假面具。”“如普愿三十年不出池阳,大同三十年不下投子山,利踪四十五年不下子湖,慧忠四十余年不出党子谷。” “他们尚且如此出离,吾人智慧能比他毫发许否?庞居士家产弃于衡河,惟依蔑工养活家人;男不婚,女不嫁;个个都说无生话。我们的家庭是否如此?假定真是如此,许你虽在家庭,也等于出离。”“虽在家庭,不为俗事所碍,这种出离,更为彻底出离。”“如果不能照他们榜样,柴、米、油、盐上不能识得,鼠牙雀角上不能透过;河东狮吼,柱杖落地;王氏关门,吾知其意;石榴裙下活埋去!儿女债中牛马去!衣架饭桶混将去!行尸走肉忙下去!大不值得,大宜猛省!”


佛道各宗派这种“出离心”的意识,为内丹家所继承且更赋有新意。这是因为丹道修炼既要回归“自然人”的初始状态,即原始人那种满足、和谐、安宁的心灵状态;又要回归“社会人”的初始状态,即伏羲和女娲或亚当和夏娃的那种两个人的原初社会状态。人类是无法忍受单独一个人长期离群索居的生活的,因为那样不但得不到心灵的放松和安宁,反而会激发出潜意识里危险的兽性,需要得到别人的体贴、关怀、理解和尊重几乎是人所共有的自然本性,故曰“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一对长期恩爱的夫妻之间往往更会隐藏着心灵的死角,况且夫妻生活难以摆脱社会关系的牵缠,因之寻觅一个“知音”倾诉自己长期心灵的压抑以消胸中块垒不仅是人自然本性的需要,也是净化心灵以修道的需要。人们本来就需要一个自己可以完全敞开心扉的人,而这只有在超越世俗观念的层次上寻觅一个自己渴望已久的心灵相通的知音才能得到满足。若干万年前人类的第一次社会分工就是男女之间的分工,因之男女之间的差异和相互需要是天然合理的,阴阳互补、琴瑟合鸣、男施女受是道学的根本原则。人类的爱情和性生活本来有着品位和层次上的高低之分,只有同心修道的异性之间才能激发和体验出那种超尘脱俗的大乐、大善、大美的纯真的爱情和性生活,从而进入神仙的最高艺术境界。男女双修派的丹家寻觅到一个真正与之相爱的异性作“知音”,进入人类社会之初亚当和夏娃的生活境界,就称之为“神仙伴侣”,这样丹道也成了男女自然和合之道。

 

这种“神仙伴侣”的双修功夫在心理学上是一种奇妙的超越自我的心灵体验,其功法首先要能进入对方的灵魂和肉体,体验对方的身体形象、肉体感受、情绪反应、心理过程、心境变化、态度选择,在灵和肉上泯灭双方的界限,进入一种“双体合一”(dual unity)的状态。这类自我身心的分界线松弛、消泯及与他人结合成一个整体的心灵体验,不仅在男女双修的“神仙伴侣”之间可以修炼成功,而且在同性伴侣、师生之间、包括与莲花生大师、吕祖、张三丰真人之间都可以发生。丹家在双修中进而还可以将这种超越自我的心灵体验扩大成为一种宇宙意识,获取整个人类、整个动物、植物的生物圈乃至各个星球的信息。人的心灵是可以与整个宇宙的量子虚空全息场产生共振的,这是一种新道学文化的科学观。


附:丹道法诀十二讲 【上 卷】 

 

引 言 

三家四派第一讲(上)(下)

理事兼备第二讲

第一节 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第二节 形、气、神三层次功法要点

净化身心第三讲(上)(下)

 附录:丹道之防危虑险(上)(中)(下)

补亏正法第四讲(上)(下)

辟谷胎息第五讲

第一节 辟谷简论

 第二节 胎息概说

行功语要第六讲

  第一节 丹道行功的姿势

 第二节 建筑心灵堤防

  第三节 虚寂恒诚及“忘”字诀

 第四节 丹道之火候

 第五节 修阴神功法

两重天地第七讲

  第一节 大同世界的道德社会

第二节 什么是道

  第三节 道的宇宙论

第四节 两重天地的发现

 第五节 21世纪科学革命的思考(上)(中)(下)

 第六节 “两重天地”理论在丹道学中的应用

双修漫谈第八讲

  第一节 双修功法的秘密

  第二节 闭固之法

第三节 男女相恋之真谛

  第四节 肉体返还之功

开悟禅定第九讲

  第一节 禅法略论

  第二节 何谓开悟

  第三节 何谓禅定

  第四节 入定的证量

  第五节 开发灵性思维

  第六节 自己作得了主

究竟境界第十讲

  第一节 丹道的究竟义

  第二节 内丹学的根本修持法诀

  第三节 丹道秘传的方便法门

  第四节 真人的境界

  第五节 有关丹道生活化的法诀

  第六节 新道学文化是当今世界唯一可行的文化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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