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只能带走两样东西
《三草译作》 <<死亡好过一切>>--濒死经验揭密
原作:凯文.威廉斯(Kevin R. Williams)
我躺在医院里﹐病情比我想象中还重。我得了肺炎。连抬头都吃力。我不能吃喝。我15岁的女儿安波量了我的体温﹐叫了医生﹐抬我进车子﹐进诊所﹐最后进医院。她还没有驾照呢。住院后几天我都在半昏迷半清醒中度过。一天我发着冷颤裹着厚毯地坐轮椅被送去拍X光。我被推回房间时﹐医护员说他赶着去办点什么事﹐是否可以就把我留在门口。我的性格使我立即说好。我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没想到我跌到在地板上。我不能呼吸﹐喘着气。床在我眼前晃动。眼前一团雾。我的胸口剧疼。我试图用手和膝盖爬到床边但几乎动不了。我想﹐“我快死了﹐我一定是死定了。”我被恐惧吞噬。床的另一边有个通知护士的按铃。我绝望地朝那边爬去﹐心里尖叫着﹐“来人啊﹐救救我﹐我要死了。“
无人听到。我终于到了床边﹐攀着床沿站起去抓按铃。我好象把它弄掉地上了。我又赶紧打电话给我医生。我最后的记忆是“床边围满了白大挂。”
之后一片安祥。我被一团漆黑的虚空四面包围。我不再恐慌。我很舒适﹐满足于现场。没有害怕﹐痛苦﹐只是平安和舒适﹐以及大胆的好奇心。那黑暗立刻爆发出无数星球﹐我觉得好象置身宇宙之中心﹐眼前是全方位的活动画面。接下去是一种往前行的动作。星群们如此快速地飞过我身边﹐它们环绕着我形成一个隧道。我开始有觉悟和知识的感受。我越往前推进﹐我得到的知识越多。我的心智好象是块海绵﹐一路膨胀。知识以单一字眼和整块意念地加给我。我似乎有能力一一吸收理解。好象我以前就知道这些知识﹐只是忘了或丢了﹐好象这些知识就等在那里让我顺路去捡起来似的。我一直增长着知识﹐进化着﹐扩张着﹐渴求着更多。好象回到孩提时代﹐经历某些全新和美丽的事物﹐好一个美妙的儿童乐园。每一秒钟都有新东西学习﹐有答问﹐意义和定义﹐哲学和理性﹐历史﹐神秘之事﹐还有更多﹐全都倾倒入我脑里。
我记得心里想着﹐“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就知道﹐这些记忆都到哪去了。”
星群开始在我眼前变化。它们开始跳舞﹐故意形成一些我从没见过的复杂设计和颜色。它们随着一种韵律或音乐移动摇摆﹐那种音质和音色是我从未听过却记得的。那是一种人类不可能谱出来的曲调﹐却听来全然熟悉﹐和我的存在之核心完全和拍。好象那是我的存在之旋律﹐我的造化之理由似的。铺张的形象和色彩﹐以一种美妙的和谐﹐和华丽的合唱曲配合共舞振动着。
我在这种景象和风笛般的旋律中感到全然安祥和宁静。在这种贯穿我的灵魂的爱和美之脉动中我可以待上永恒。我还是继续以高速前进。我又好象是在静止状态下观察着这一切穿过眼前的东西。无人和我说话﹐我脑里也听不到什么声音。这种知识似乎就是“有了”﹐而每一种新知识都带来一种熟悉感。
我的万花筒隧道之遥远彼端出现一个针点般的光。随着我越飞近﹐那光越变越大﹐直到我抵达我的目的地。
我立刻有一种全然和绝对的了悟。任何问题都好象已经有了答案似地。我看着面前我知道的存在者﹐心想﹐“上帝啊﹐就这么简单﹐为何我以前不知道呢﹖”我不能象看你一样地看着上帝。但我知道那是祂。一道光﹐从内往外射的美﹐从全方位无限发出﹐触及每一个存在物之原子的光。一切色彩﹐设计以及旋律都发源于光这里。是上帝﹐祂的爱﹐祂的光﹐祂的本质﹐创造之原动力﹐发射到一切永恒之终了…象一座跳动的爱之灯塔﹐把我带回“家”了。
有一个交谈的时刻﹐有一个片刻或一个万古那么长﹐祂对我和我的现状有完全和绝对的知晓与赞同。在那一刹那或一千年后﹐我明白﹐祂已经看过我的全部人生﹐但他仍然爱我。那是纯然无瑕﹐无私地﹐永恒关爱地﹐无条件的爱。上帝已经知道我的一生﹐但还是无尽地爱着我﹐永恒地爱我和我的存在。祂从没用言语和我谈话﹐但我的耳朵可听到﹐我对祂的思绪和言语一样清楚。传到我脑中的祂的话﹑思绪﹑声音之质量﹐是华丽﹑有魔力﹑有强迫性但非命令性的﹐温和仁慈而充满比任何形容词都要大的爱。在祂尊前比在这个尘世能找到的任何一种爱或和谐都具有启发性和吸引人。没有一种经验﹐没有一种亲近感可以这么完全。
我站在一座巨大山脉的突出岩石前。靠我们站立的前方是平坦的﹐象一半孤峰。我站着﹐浮动着﹐也许在祂身边盘旋着﹐我依稀记得我前方偏右处有一盏修建过的金黄色灯。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身体存在﹐我在那里﹐那是我能想象的最重要的事。祂告诉我很多我不大记得或想不起来的事。我只记得我们交谈着或祂启发着我﹐我在学习着。那交谈持续了几小时或几个万古﹐现在万古又如片刻般消逝。我只记得谈话内容的两件事。第一﹐上帝告诉我﹐我们死亡时只能带回两样东西﹕爱和知识。所以我应尽可能学习这两个功课。第二﹐上帝说我必须回去﹐我不能留在那里﹐我还有任务要完成。我当时记得那个任务是什么﹐现在却想不起来了。
我记得痛。不是肉体上的痛﹐是巨大的情感上的懮伤。我想我的灵魂哭泣了。我乞求不要离开。我恳求。我告诉祂无人会想念我。我的孩子没有我更好。我的父母和哥哥比我还能照顾他们。我的心好象碎了般地痛。祂再度告诉我﹐我必须完成什么任务。祂的爱开始抚慰我的泪水和懮伤。我理解了﹐祂知道﹐我从灵魂深处想一旦完成任务后就回到祂身边。
我立刻从祂的地方后退。不是我自己动﹐而是被往后推﹐好象我开始时被往前推一样。我可以感觉到我原先获得的知识开始消失了。我在遗忘着。我绝望地想记住﹐保住那些知识。我用我的心智抓着消逝中的东西﹐在我试图记住它时﹐我又觉得什么东西溜走了。在从上帝身边飘回时﹐我问﹐“我如何记住我必须做的事﹖我正在忘却我知道的每件事。” 祂答﹐“你完成后﹐就会知道的。”
我飘﹐浮﹐飞或被拉得越远﹐我的领悟就消失得更多﹐那光也变得越来越小。好象那山的前顶从两边把那孤峰合上了。我看到那光消逝成一条直线﹐好象是闪电的一道白光。光芒还向着全方位散射。我向上帝求喊﹐“求你不要把光拿走﹐就留给我一点吧。” 祂问﹐“你要光作什么﹖”我答﹐“只是想看着它。” 祂答﹐“那么我们就留给她一点光吧。”
我越来越快地被迫倒回去﹐直到又是一片漆黑。我打开眼睛﹐我回到医院床上﹐一个陌生而美丽的男人站在身边。他好象说﹐“欢迎回来。”我又失去知觉。我再度睁开眼睛时看到我母亲坐在房里另一头。她看到我醒来开始哭了。她说我精神错乱有四﹐五天了。他说医生认为我挺不过去了。我的医生曾叫了一个专科医生来(我第一次醒来看到的那位)﹐我被诊断为滤过性病毒肺炎。他们找不到有效的抗生素。我发着吓人的高烧。
我作出两种反应。我一醒来就把我的经验告诉母亲。我要告诉全世界﹐上帝是活生生的。我的信仰﹐她以前试图教导我的东西都是真的。然而﹐我因为被扔出天堂﹐不能待在祂的光里而痛楚。今天我们都被人类彼此所行的可怕事件充塞得快爆炸了。媒体对恐怖和不人道的暴行之报导已过多。人类的受苦受难是我们阅读和观看的全部﹐谋杀和伤害消息太多。我今天的故事是爱的故事。
我的濒死经验过后好几个月里﹐我都陷在沮丧中。当然我在这经验之前的生活是摇篮﹐必须离开上帝则是我每天每个时刻包裹自己的毯子。记得小时候我看“十诫”电影时﹐当我看到以色列人日复一日背叛上帝﹐即使祂一个又一个显神迹给他们看时﹐我曾向上帝发誓﹐如果祂显给我看那种证明﹐我永远都不会否认祂。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相信祂。我在医院醒来时﹐对上帝的存在和祂是我的天父﹐具有无可辩驳和无可否认的知识﹐我们的父亲和我都永远不会忘记。我每天都盘算着我要完成的任务以便能够回去。我视这个地方﹐这个人生好象是我的地狱﹐我的救赎就是为上帝做件事﹐一件对祂来说极其重要的事。
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开始用积极的眼光重新看我生活中的事﹐其中一个原因是一个我生平仅见最美好的女人﹐我的心理医生﹐为我所作的心理治疗。方向转变后﹐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更好。不再有不成功的两性关系﹐不再有沮丧﹐不再绝望地觉得“卡”在此生里。和许多美好的人逐渐展开新的关系。我似乎自动受象我这样的人的吸引。不必然是和我有一样经验的人﹐而是我从他们身上可一瞥上帝的另一面的人。其中一个美好的人就是我的现任丈夫提姆。没有他的爱和理解以及持续的鼓励﹐我目前试图踏上的灵性进化之旅可能转向或延后。他给了我对上帝的新洞悉和我非常需要学习的爱。新知识填满了濒死经验所产生的空白。每一个新信息都使我感到﹐我的心智和灵魂不断扩张。新信息也让我尝到一种熟悉感﹐好象我一度知道只是不知怎地忘了或丢了﹗
我在那经验之前﹐相信“上帝是无所不在”﹐现在我知道“上帝存在每一件事上”。我对灵性知识和食粮有难解的饥渴。我学到了真正的无私之爱和真诚的宽恕的新深度。当我看到我们人类把可憎和不义之事倾倒在彼此身上时﹐我为我天父的痛苦哭泣。我能够在永恒的刹那仰望上帝的脸﹐感受到祂他的心﹐祂的灵魂是我的一部份﹐我能和祂的所有造物﹐所有子女分享祂的爱﹐完成祂要我们彼此分享这个爱的愿望。
我知道祂是如此博爱﹐永恒宽恕﹐以致祂不在乎我们要花多少时间学习我们必须学习的功课。祂知道结局时我们都得返回祂身边。没有地狱存在﹐除了我们为自己所创造的。我们每一个思绪都具有摧毁我们周遭和群众的力量﹐我们产生的每一个无情的念头之负面力量﹐都足以使我们的存在本身乌云密布。它可以带来战争和疾病。我们学习以爱和慷慨思考事情是关键之举。如果我们每人每天都想一个爱的念头﹐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现实将更充满一点上帝的光。我们每一次想到﹐也作出一点好事﹐布施一点爱﹐这善和爱会十倍回报给我们﹐多倍地来自我们最没料到的方向。爱是最强烈的解毒剂。它能治病﹐安慰﹐宽恕和祝福人。如果我们丰沛地以爱对待彼此﹐对待地球和宇宙﹐它可以把我们提升到比人们能发明的任何东西都高的境界。
别搞错。当我们从这里离开时﹐地狱会等着我们﹐如果那是我们所相信的话﹐天堂也是同理存在。我们每人都有自己的信心和信仰。我们都得到我们相信的东西。现在我们必须学习爱自己﹐关心自己﹐给自己一切善美之物。如果不从现在开始做﹐那么当我们过去时﹐我们会因我们将带走的痛苦的情感包袱而让自己受罪。我知道另一个世界里有一个大爱会一路环绕我们﹐安慰我们﹐帮助我们。
那种爱是无限宽恕的﹐会在我们的自我谴责过程中安慰我们。知道了我们每人都是上帝的子女﹐我们每人都有自己的功课要学习﹐我们学习这些功课的目的﹐有助于我在多数情况下能原谅自己在此生中所作的拙劣或误导性的决定。我学习到也拼命试图不去论断别人。但无论我怎么试还是会发生﹐每次我对别人有不好的看法都令我畏缩。即令最微不足道的论断如“天啊﹐是谁打扮那个女人的﹐有个沙发缺了椅套哪。”都会在我反省是否造成某人的痛苦时令我产生很大的痛苦。我一想到上帝检视过我的一生而没有审判我。我被爱﹐我在上帝面前被美化了。我那敢再论断上帝的其它子女该有的模样呢。论断和好象成了被论断的人﹐两者都令我的内心隐隐作痛。“勿论断人﹐你才不被论断﹔己之所欲﹐施之于人。”
补充一点﹕我不相信我曾被宣布死亡。我和医生谈过话﹐他只是说﹐“是的﹐你当时是个病得非常非常重的年轻女郎。”我从未俯瞰我在病房里的身体。我未曾以动画或时间顺序回顾我的一生。然而﹐我即刻知道我的一生已被上帝观看过﹐也在同一刹那我明白到祂的赞同和无限的爱。我在那个世界任何时候都不记得或注意到我是否有肉身形式。上帝是纯洁的光。
我醒来后﹐我母亲走开时﹐一个曾经令我很有好感但恐怕已失去联络也联络不上的男人走进我的病房﹐带着两个大气球和一朵玫瑰花。他说他就是不能让我躺在医院里﹐而不知道我是他最好的朋友的事实﹐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他会不知所措。(我记得我当时仰天说﹐“天父﹐神功迅速。”) 我绝非完美之人﹐我也不觉得我此生可达到完美。我也不在宣称我的信仰适合每个人。我只知道我的人生改变了。我不再沮丧。因为我知道上帝不是要避开我才遣我回来。祂给了我一个使命。最近我感到我几乎记起来我必须完成的事了。也许我已接近这个使命﹐或者我必须选择一个方向使我接近这个使命。我的母亲病得很重。父母亲和我们一家同住。也许她是我回来的理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帝定期答复了我的祈祷﹐而我很幸宠或够明智能认识祂的神工。也许这是祂允许我保藏一点光的结果。
直到最近﹐我都害怕联系我的医生问他我当时的情况。我的经验只对我有效应和真实﹐但我只和几个近亲好友分享﹐我想我是害怕我的医生使我的故事失去可信度。直到我把故事写在纸上后﹐我才明白这其实无所谓。有些人会相信我﹐有些人不会。我过去8年来一直尝试写下这个故事不下几百次。写这种东西真显得笨拙。我永远找不到“对的”字眼来表达我看过和感受到的经验。我既结巴又口吃﹐试图掌握难以捉摸的形容。我选择的字眼似乎这么平凡和世俗。令别人理解我看到的东西是这样困难。形容那个经验的美丽﹐优雅﹐力度和振动性几乎是不可能。我难以想象会有什么适当口语能绝对形容灵魂所见的异象。
我想把这个经验留给我的孩子﹐特别是我的儿子约书华。我患滤过性病毒时他才六岁﹐每次我鼻塞哼气时﹐他都吓得以为我要死了。我们全家人多年来都饱经考验﹐未来也许还有更多。我的信心现在和过去一样强。三个月前我朋友过世﹐我才得以用适当的字眼写下来。我觉得她家人若知道她的确往更美好的地方去﹐可能会感到宽慰多了。他们殷懃地收了我的信﹐没有作评语。我不知道对他们是否有帮助。我学习到我的真理不是每个人的真理。我们都处在不同的灵性成长阶段。有些人在这节骨眼上还没准备好接受上帝的证明。毕竟﹐我是谁﹐我不是先知。如果象耶稣和摩西以及使徒们都无法让人信服上帝是活生生的﹐那么这个工作远超过我的能力范围。有些人就是不能﹐无论他看了多少神迹﹐都不能接受看不到的东西。
对我来说﹐我的信心永远不会消失或失去。我在那里﹐我见到了神﹐我听到了神﹐所领受到的爱超过我所能领悟的。我们都是祂的子女﹐不是一些﹐而是每一个人。我但愿分享这些故事﹐能帮助一个人从我的灵魂之眼看到那引领我们﹐等待我们全体的天父。我们都在这里﹐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法去寻找回家的路。